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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苏海鸣/Text/Su Haiming
提要：《孔子》的音乐创作通过三段具有鲜明指代性和思想寓意的符号化的主题音乐来进行艺术构思,一方面利用钟、磬、琴、箫等古代乐器和民族调式等传统音乐元素突出民族特点,彰显故事时代；另一方面又采用西洋管弦乐的交响诗化的配乐风格,古代与现代文明、东方与西方文化水论文范文融,相得益彰.
关键词：《孔子》 电影主题音乐分析
史诗巨片《孔子》是为纪念孔子诞辰2560周年,由中国电影人首次把圣人先师孔子的传奇生涯搬上大银幕.影片拍摄历时三年,耗资1.5亿元,集合了两岸三地优秀的电影人才.影片故事选择了孔子51岁任中都宰至73岁病逝这段历史时期,即公元前770年至公元前476年的春秋战国时代,这是一个国家外有戎狄入侵,内有诸侯割据,天子失去权威的动乱时期.礼崩乐坏,诸侯国之间竞相争霸,战火连连,纷争不断.影片力图在这一历史背景下塑造出孔子其教育家、思想家、政治家、甚至军事家、音乐家的多重身份的才华与智慧.作为一部有着里程碑意义的人物传记影片,国人对这部影片寄予无限厚望,期待能拍出一部既塑造孔子有血有肉的真情实感又能传达其文化思想价值体系的力作.电影上映后,不少专家学者就影片的剧本框架设计、台词对白语言、影片叙事能力、影像画面塑造等各个方面评论不断,莫衷一是.而影片的音乐设计总体来说,中西合璧、亦古亦今,既沿袭了国内配乐大腕赵季平植根于民族土壤的创作习惯,又不同于其以往风格.在雅乐调式的基础上,以西洋弦乐为主奏乐器,辅以中国古代乐器的点缀衬托,整体乐风显得古朴平和,优雅深沉,与孔子推崇的礼乐论文范文思想相契合,在艺术构思上有不少可圈可点之处.
一、符号化的主题音乐
具有鲜明指代性和思想寓意
赵季平为影片创作了三段鲜明的主题音乐,各有其指代性功能,笔者为叙述方便,以个人理解把它们分别命名为“礼乐仁政主题”、“政治家主题”和“教育家主题”.
影片开始是一段引子,竹简展开时出现的清脆明亮古远的编钟声,一下把观众拉回到2500年前的春秋时代,发思古之幽情.影片画面为暖色调,细腻朴实地展现着孔子学堂的礼仪习惯.镜头隔着幕帘缓缓移动,学生们有条不紊地习字,紧接着镜头穿过幕帘,拉近焦点,依次出现弟子们烧水、沏茶、净手、对坐的特写画面.编钟声伴随着这几个镜头的转换之后拉回中景,学生们对拜之后开始进食.这些礼仪场景的铺垫节奏有条不紊,音效逼真,传达出一股浓厚的儒家文化的气质.当出现“欹器滴水”这一具有隐喻意味的道具时,箫缓缓吹奏出古劲苍凉的旋律,古琴则予以辅奏.
该主题取自春秋时代流传甚广的雅乐音阶,八个小节的音乐主题分为上下两个乐句,同头异尾各四个小节,前两小节音乐上行四度之后随即下行跳进发展,后两小节做级进变化.箫所营造的古朴宁静悠远之感,像一个饱经历史变迁的旁观者喃喃叙述着古老的故事.画面中的欹器,是当时一种伴坐的器皿,满则覆,中则正,虚则欹.一件小小的器皿准确传达出儒家谦受益、满招损的为人处世原则.导演在此场景中通过水的符号象征,表达出儒家思想中深刻的文化内涵.这个引子在画面和音乐中双管齐下,拉开了影片传达孔子礼乐思想的序幕.
引子之后,影片采用了倒叙的叙述方式.白发苍苍的老年孔子坐在书室里回顾一生,内心发出“衰老了,很久没有梦见周公了,礼乐论文范文的梦想只能托付给未来了”的无限感慨,伴随着宽广宏大的交响诗般的弦乐徐徐奏出“教育家主题”.
这是一个明亮的大调式主题,温暖平静的旋律流露出圣人先师的论文范文胸怀,之后镜头落定在孔子身上,从中景缓缓推至近景,音乐与画面同步进行,同起同落,影片进入回忆部分,影像色调也变得温暖明亮起来.孔子进宫拜见鲁定公,画面首先进入的是孔子高大宽厚的背影,随即镜头跟随着人物,由脚部从下往上推进.在这个礼崩乐坏的时代,虽然遭到士官们的嘲笑其迂腐,孔子仍然恪守周礼传统,在未入正殿之前就于殿外认真行跪拜之礼.礼毕之后抬头,镜头切换至正面,并定格于孔子面部坚毅严肃的表情,配乐进入“政治家主题”.
这是推动影片叙事的第三个重要主题,大提琴奏出一个凝重的三拍长音后做两个上行六度四度又下行五度的连接,主题音调多上行或下行跳进,并多次转调,节拍在3/4和4/4间变换,音区逐渐往上,第二次转调后小提琴奏出,音色在厚重与明亮之间转换.音的频繁跳动和转调变化营造出一种动荡不安与跌宕起伏的情绪,预示着孔子任代国相期间所经历的推进礼乐仁政过程中的成功与失败,遇到的重重困难与险阻以及官场的血雨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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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以多主题交叉贯穿影片叙事
1.“政治家主题”
在影片上半部叙事中多次出现：圆场会议中孔子依靠过人的智慧说服三桓废除人祭的恶俗,成功解救出小奴漆思弓,并留漆思弓在学堂接受教育,感激不尽的漆思弓与大家偎依在一起,喝酒庆祝,一段双簧管的独奏音乐配合如家人股温馨的场面.音乐主题在这段叙事中第二次完整地出现.
第三次主题出现在夹谷会盟中.夹谷会盟是孔子任大司寇之后的第一件大事,齐国一直不怀好意觊觎鲁国,希望通过拿下鲁国打入通往中原的通道,孔子深知彼意,在会盟前进行了周密的准备,以求万无一失.两国国君见面时,齐景公居高临下,故作姿态,不愿亲身落台迎迓,孔子则暗示鲁定公不可主动上台,后依周礼使齐景公论文范文迎接鲁定公,及时化解了夹谷会盟中的第一个难题,主题适时响起,似乎在庆贺鲁国以礼为重的小小胜利.
第四次主题的出现在孔丘被鲁定公任命为*国相,准备实施政治改革的朝拜中.孔子身着官服,尊周礼对鲁定公行三拜九叩之礼,音乐在此时的出现暗示着孔子政治生涯的一次变革.
第五次主题出现在孔子预备连夜进宫与鲁定公会谈“堕三都”计划之时,临行前夫子义正言辞地教导众弟子其先师子产大夫的名言,伴随着“苟利国家,生死以之”、“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远”的谆谆教导,小提琴奏出主题音乐.这段音乐只再现了主题的第一句,小提琴在乐句尾音G音上长时间的停留,仿佛一个开放式的半终止,画面中孔子毅然转身前行的背影隐喻着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第六次主题出现在鲁定公下令终止“堕三都”之后,孔子失望中神游与师尊老子对话时,在孔子的幻境中,老子劝告孔子“名爵者,公器也,不可久居”、“弱则生,柔则存”,孔子内心有所释然.
第七次主题出现在孔夫人满心难受借织布排遣心中悲痛,孔子安慰夫人,临行前交代夫人把象征礼乐的祭冕交还鲁君,笑言这只是身外之物,此时响起的音乐主题已俨然成为了一曲为失意的政治家而歌唱的悲歌.
在影片下半部叙事中该主题还出现两次,这两次主题的出现都和施政相关.一次是孔子弟子冉求率鲁军击退齐国进攻后恳请季大司寇请恩师孔子回鲁国,历史证明了孔子当年执政的正确,季孙斯后悔上了齐国的当,干了驱逐孔子的傻事.另一次在子路前往卫国辅政,与师尊孔子话别之时.尽管孔子已年迈力衰,但其弟子们已获其衣钵真传.
2.“教育家主题”
影片下半部主要描述孔子政治理想破灭后不得不背井离乡,开始长达14年的流浪列国,传播儒家思想的经历.该主题贯穿始终.影片1小时08分-1小时12分左右处是整部影片承前启后的转折过渡段.孔子一人牵着马车孤独走在山路中,弟子颜回跪在半路中等待夫子,恳请与老师一路同行.孔子劝颜回留在鲁国好好施展自己的才干,弦乐演奏的F大调主题旋律缓缓流入画面中,孔子问颜回“是否害怕”,弦乐凝重如歌的音色变成了D大调上双簧管似乎带着疑问的色彩,颜回摇头.画面切换至空镜头,天空中飘着无数白云,团团白云遮住了原本蔚蓝清澈的天空,画外音中,孔子问自己究竟错在哪里,这个镜头有很强的隐喻作用,暗示孔子内心的疑问与彷徨.颜回直言夫子不该把全部理想寄托于鲁君一人身上,当局者迷,旁观者清,颜回一语道破了孔子想不通的难题,弦乐此时也转至明亮的C大调上,暗喻问题的答案已被解开.颜回用孔子曾教导自己的话反劝老师“如果不能改变世界就改变自己的内心”,双簧管转至E大调再度响起,孔子茅塞顿开,拨云见雾,木管乐此时此刻暗示着完全解题；竖琴随即奏出如歌的连接部,细腻温婉的音色映衬着画面中孔子放松的眉头,远处传来了冉求、子路等众弟子的声音,大家纷纷表达了要追随老师的意愿,主题旋律由弦乐做重复再现,师生们又凝聚在一起,仿佛一个握紧的拳头,积蓄着饱满的力量继续前行.
此后,该主题通过蒙太奇手法的运用贯穿自孔子与弟子等一众人马离开卫国辗转变换于郑国、宋国等各地乡野间露天讲学、于山坳之中栖身躲避乱世至众人分食一碗马肉汤,以及子路前往卫国辅政,与师尊话别,颜回为救书简淹没于冰裂后的河水中等影片一系列叙事发展中.
以上分析的两个音乐主题与影片的叙事发展、主人公人生遭遇水乳相融,旋律音调大气磅礴、深沉忧患,带着浓重的历史感、使命感与沧桑感.上半部烘托孔子的政治才华,下半部描绘孔子在游学布道中的颠沛流离状态和思想内涵的升华,涵盖出孔子一生的性格命运与人生追求.
3.“礼乐仁政主题”
该主题以不同面貌在影片叙事环节中穿插出现,烘托气氛,时而采用箫凄凉空洞的音色营造悲凉气氛,时而又化身为人声或弦乐营造出一种智慧的力量.夹谷会盟中孔子出奇制胜,用100辆牛车吓退了齐国的500乘战车,化解了凶险,此时由主题动机发展而来的交响乐与混声合唱进入,音乐仿佛胜利的号角声,庆祝夹谷会盟获得的圆满结局.在孔子成功收回三座城池中的两座之后,季孙斯和鲁定公为保全各自利益都中了齐国离间之计,“堕三都”被终止,孔子失望其舍身求仁的理想抱负功亏一篑,主题运用凄凉无奈的箫的音色映衬出孔子当时的复杂心情.之后孔子未等到年终祭肉却收到季孙斯假借鲁定公名义送来的“玉诀”,箫声再度响起,画面转为灰蓝的冷色调,窗外下着浙沥的大雨,窗内镜头捕捉着孔子面部细微的每一个表情的变化,是疑问是失望亦或是无奈,五味杂陈,音画共同刻画出孔子政治理想破灭之后遭遇孤立的惨淡人生与心境.孔子在大雨滂沱中离家,被马摔倒在地,看着马儿倔强的样子,孔子联想到自己的执著,不禁仰天长笑,女声独唱用“啊”音娓娓唱出主题旋律,寂寞的女声与主人公的笑声相互映衬,互为和声,营造出独特的艺术效果.
影片l小时12分16秒处,孔子与众弟子登上游学之旅,灰白色的构图中,远景镜头俯视着人物的背影,一队人马在大漠山路中缓缓穿行,主题音调由弦乐奏出,和影片开头的音调呼应,之后该主题还出现在宋国下令驱逐孔丘、孔子与弟子告别时,以及颜回为救书简淹没于冰窟里和子路为保卫齐国幼主壮烈牺牲等场景中.在颜回救书这个情节中,笔者以为,且不论其剧情编排是否符合历史事实,颜回落入冰窟奋力抢救书简以致最后失去生命本来是很感人的情节,但其设置缺少必要的前戏铺垫,因此观影时颇感突兀,尽管礼乐主题此时在画外煽情助威,只为烘托颜回为传承孔子思想而舍身忘我的崇高境界,但似乎未能如预期般营造出感动观众的艺术论文范文,是一个遗憾.
影片1小时54分53秒处,孔子回到阔别了14年的故乡鲁国,影片画面充满了土论文范文的历史沧桑感,孔子走下马车的鞋早已磨破,满是泥土灰尘.随着孔子的脚踏上故土的第一步,音乐同步响起,宏大的管弦乐队奏出礼乐主题.弦乐、木管、铜管、打击乐器悉数出场,与混声合唱交相辉映,镜头跟着孔子的背影逐渐拉近,随着打击乐器一声鸣响,镜头突然切换到孔子正面特写,只见夫子老泪纵横,跪在国门前,百感交集：“鲁国,我的父母之邦,我终于回来了.”音乐与画面的节奏环环紧扣,把影片推向了一个最论文范文.导演在这段戏中完全发挥出电影艺术语言的感染力,可以说是全片的一个精彩亮点.
影片倒叙结束进入尾声,回到开头老年孔子的场景中,在片中已出现过数次的礼乐主题又一次由箫独奏出.孔子编撰整理的《春秋》完成,他内心感慨道“后人理解我因为这部书,误解我也因为这部书”,管弦乐队此时缓缓奏出教育家主题音乐,与影片开头首尾呼应,画龙点睛,孔子与世长辞,镜头景深推至书室外云山雾绕、鸟语花香的自然景色中.
三、烘托情绪的场景音乐
场景音乐对营造影片的戏剧性论文范文和推动情节发展上有重要作用,影片有数处出现烘托情绪和气氛的场景音乐.
场景一：在季孙斯为其父举办葬礼仪式用活人殉葬中,有三段音乐紧贴画面,营造出活人殉葬惨无人道的残暴与论文范文,音乐与音响、鼓点与人声夹杂交织,弦乐的半音不协和色彩,把人们一下带入了那个礼崩乐坏的乱世.
场景二：在执行“堕三都”的过程中,因不服自家城墙被拆,公山狃、侯凡等叛党率领各自部队冲进都城曲阜,意欲夺取政权并杀死孔子.孔子部署引其至武子台下,数字技术制作出的火攻战术虽然不太逼真,但场景音乐的出现把平定叛军的战争场面推向论文范文,孔子一身正气,走上高台擂响战鼓,宛若战神,气势磅礴的男女声混声合唱配合着鼓声.混声合唱象征着正义的使命,战斗的号角,蕴含着无穷无尽的力量,催人奋战.两方军队在烈火中厮杀着,车轮战马四处飞窜,士兵们有的被火烧死,有的被箭射死,叛军终于在鼓声中败去.孔子精疲力竭,从一开始密集的鼓点至最后越来越沉重地放下鼓槌,此时此刻孔子所感到的不是平定叛军的快乐,而是一种无可奈何的悲愤与撕心裂肺的疼痛,难道推行仁爱精神也要付出血的代价吗?交响乐队奏出的深沉冗长的音调与血淋淋的影像画面形成鲜明对照.
场景三：影片中后部有一个孔子奏琴的重要场景,孔子与众弟子躲于山坳之中时,精通音律的孔子借琴抒志,靠习琴熬过缺粮挨饿之苦,以弦代饭.这首琴曲乍听之下类似琴曲广陵散的风格,但实际为赵季平全新创作,运用了古琴演奏的多种技法,如勾剔抹挑、吟揉绰注、泛音,甚至抡拂扫等.琴曲的前半阙清微淡远、徐缓抒情,似隐士淡泊名利、与世无争、修身养性的自我完善之精神追求；后半阙音调忽然急徐高亢,激越昂扬,似贤人满腔抱负,一身赤胆、欲尽忠报国之肝胆热肠.
南子的场景音乐：赵季平并未专门为南子创作一个主题旋律,而是以一些写意的、零散自由的有如水墨画般色彩的弦乐来营造出南子的音乐形象.本片对南子的刻画趋于正面,她是影片中唯一有几场重头戏的女性角色,南子的放浪形骸在此被塑造成不拘于礼节,向往自由的个性.她在影片中的首次登场是身着轻便布衣,赤足从马圈中的小路偷跑出宫廷外,于蓝天绿水间的草地上休憩,看诗歌,徜徉于美妙的风雅颂诗篇中.画面营造出来的色彩明亮、温暖,碧蓝的天空万里无云,翠绿的草场空气清新.因此音乐用比较柔和抒情的弦乐来表现南子的人物形象,小提琴在高音部奏出舒缓的旋律,大提琴在低音部合音,音乐与画面同步,营造出一种田野乡间浓郁的亲自然氛围,完全不同于《孔子》主题的沉重感.在影片中南子被塑造为孔子的知音,同样也采用了弦乐主导的风格,但以高音部旋律为主,还加入了优雅动人的竖琴音色,体现出女性的柔美.
四、形神兼备的主题曲《幽兰操》
曲作者讴歌以创作摇滚乐、电子音乐为主,他曾为张元的电影《看上去很美》创作过电影配乐,这次是他的第二次触电.一代华语乐坛天后王菲归隐多年,此次复出演唱电影主题曲《幽兰操》让许多乐迷翘首期待.歌词源自唐朝诗人韩愈的诗作,相传是自孔子诗作改编而来：“兰之猗猗,扬扬其香.众香拱之,幽幽其芳.不采而佩,于兰何伤?以日以年,我行四方.文王梦熊,渭水泱泱.采而佩之,奕奕清芳.雪霜茂茂,蕾蕾于冬,君子之守,子孙之昌.”诗上中下三阙的意思分别是,上阕：描述兰花在风中摇曳,香气洋溢四方,其他花香全被比了下去,赞誉兰花香气是花中之王.“不采而佩,于兰何伤?”以兰自喻,暗喻“我”虽然未获赏识,但无关紧要.中阕：描述行走四方的“我”像兰花般不会因是否有人赏识来决定发出香气,而总任努力寻找能发挥自我的机会；“采而佩之,奕奕清芳”则指兰花若被王者采戴,清雅香气必定更盛,意喻“我”若能受王者重用,势必更好地发挥才华.下阕：描述兰花须忍耐苦寒,在寒冬中等待机会孕育花蕾,才会有日后的清雅香气.而“我”也须历经一番忍耐才会有最后的春天,如果能遵守这个君子法则,予子孙孙必定昌盛.孔子一生酷爱兰花,“兰为王者香”,把这首诗作为歌词来隐喻孔子才学满怀和温良恭俭让的精神品格可以说恰如其分.
主题曲的前奏是一段意境深远、古朴简单的琴乐,与影片结尾处的山水景致同步出现,琴乐之中点缀着现代吉他,音乐既融合了中华民族传统音乐的精髓,又体现出现代流行特点.空灵出世的旋律,古朴的古琴伴奏,王菲灵动清雅的唱腔,3000年的琴乐与现代电子音乐的结合,创造出独特的味道,蕴含着宇宙自然的宁静,仿若天籁之音,荡涤人的心灵,呢喃般的吟唱深入到人的内心灵魂深处,每一个毛孔似乎都在震颤.用王菲的声音来诠释电影主题曲,其飘渺纯净的音色与传统文化追求的意境暗合.主题曲的创作理念可以说与前面的电影配乐首尾呼应,传统与现代结合,西方与中方贯通,是一首颇有流行潜质的电影主题曲.
五、不足之处
礼乐制度和礼乐文化是当时鲁国重要的社会制度,也是孔子思想和儒家学说的核心部分,孔子曾说“闻绍乐,三月不识肉味”,之所谓“绍乐”就是宫廷雅乐,这种宏大庄严、雄浑华丽的钟磬之声是当时春秋时期的主要音乐审美倾向.但影片中作为当时“礼乐”代表的宫廷雅乐只在年祭场景中出现了一次,且仅是形式上的仿古雅乐.作曲家在配器上采用了现代手法,以西洋弦乐作为主奏乐器,钟磬等乐器仅作为色彩性乐器,发挥陪衬作用.虽然形式上采用了古代宫廷雅乐队编制,如镛钟、编钟、排箫、埙、笙等乐器,同时集合礼、乐、歌、舞为一体,可惜在影片中仅是匆匆掠过,未能令人尽兴,以领略金石之声之历史原貌.此外,演员的演奏动作较生硬,假奏的痕迹过于明显,未能显示出完满的艺术感染力.
除了前文中分析的具有鲜明个性和指代意义的音乐主题之外,作曲家还为影片创作了大篇幅的弦乐色彩的场景转换音乐和背景音乐,总体音乐风格显得中规中矩.也许,这正是创作者深思熟虑的考量权衡之后有意为之,使其符合《孔子》的主题思想和儒家文化宣扬的中正平和的美学思想.一些电影评论界的专家学者曾就电影剧本做出中肯的评价“未发挥出电影视觉艺术语言的优势,过于依赖人物对话,叙事重于画面,画面成为叙事配角”,“孔子思想的诸多精华都通过人物之间的对话说出,平铺直叙,缺乏戏剧性的张力与节奏感”等,受到剧本本身的限制,音乐作用也无法完全施展,因此艺术效果趋于平淡,未能如赵季平以往作品般给人留下深刻印象.
结语
总之,《孔子》是一部融合了艺术性和商业性的走主流路线的国产大片和人物传记式电影,从编剧、选角、拍摄、制作、宣传都是按照商业电影的操作模式来进行,在发行时也考虑到从大中华区至亚洲日本、韩国、新加坡、马来西亚等整个儒文化辐射圈的海外市场.因此,其音乐创作颇具国际理念,融合了中西两种音乐风格,无论是影片配乐还是主题曲的创作,虽然出自不同的音乐家之手,但秉承共同的创作理念,使影片音乐风格趋于统一谐和.一方面从钟、磬、琴、箫等古代乐器和民族调式等传统音乐元素汲取养分而作,突出民族特点,彰显故事时代；另一方面又采用西洋弦乐的交响诗化的配乐风格.古代与现代文明、东方与西方文化在此处水论文范文融,相得益彰.在中国历史上,孔子和儒家文化曾遭遇过数次阉割与摧残,改革开放经济发展之后又处于全民价值真空的时代,《孔子》的公映对弘扬论文范文,让更多国际国内论文范文从影像上更直观地了解孔子,了解中国传统文化和儒家思想,重塑中华民族的思想价值道德观无疑有着积极的历史意义.
(苏海鸣,2009级博士研究生,中国传媒大学影视艺术学院,100024)
总结：本文关于主题影片论文范文,可以做为相关论文参考文献,与写作提纲思路参考。
奥斯卡获奖影片主题曲引用文献:
[1] 影片赏析类论文选题 影片赏析论文标题怎样定
[2] 影片赏析论文大纲范本大全 影片赏析论文提纲怎么写
[3] 影片赏析论文摘要怎么写 影片赏析论文摘要范文参考
